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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SUE 45 : THE SEASON OF RADIO: an overture
The Great Leap of the Radiowave (放送今昔物語)
無線電波的飛躍式發展(放送今昔物語)
April 28th, 2020類型: Sound Scene
作者: 賴英泰 編輯: 鄭文琦
出處: 《臺灣遞信協會雜誌》1940年第3期
本文由歷史學研究者賴英泰譯自島進的文章〈電波は躍進する(放送今昔物語)〉,原載於《臺灣遞信協會雜誌》昭和15年(1940年)第3期、第252~262頁(臺灣學研究中心收藏)。內容從1925年台北放送局實驗廣播以降,詳述殖民地臺灣廣播的軟硬體建設演變,不同放送局如台北、台中、台南,乃至發送國際短波的民雄放送局成立後的目標和展望。而本文發表之際正逢支那事變過後,帝國逐漸展現其擴張的野心;對南支南洋的廣播放送又在帝國南進版圖上扮演何種角色呢?這篇翻譯也是2020年「群島資料庫」關於「廣播」主題的內容之一。
"The Great Leap of the Radiowave" pp256-7; source: National Taiwan Library

受到始政30年紀念展覽會的收音機廣播的刺激,其後本島內的收音機熱潮朝氣蓬勃了起來。在昭和三年(1928年)的實驗放送之前,島內擁有的收音機的人達到近400,儘管島內仍未有放送局的緣故,當時的狀況是在遙遠地聽著內地放送的同時,也夾雜偷聽了馬尼拉附近的廣播。

隨著「JFAK…JFAK…台北放送局—這裡是臺灣總督府交通局遞信部。實驗放送終於將在本日開始」的播音,官民期待中的台北放送局,終於在昭和三年12月22號誕生。當天,在斟滿著啤酒招待眾多官民的餐桌邊,眾人一起傾廳從擴音器中嘶嘶流瀉的音樂,並沉浸於感慨中。從第一天下午3點50分起是日間限定的地方節目播放,第二天則分成日間與夜間兩個部份,晚上是大阪廣播的轉播。這次放送具有臺灣首次轉播內地(日本)放送此一深切意義。

與實驗廣播同時開始的是總督府命令。遞信省令「放送用私設無線電話規則」裡,關於聽取無線電話 (註1) 的規定適用於本島,故當部將此許可事務視同正式實行。之後擁有收音機者數量急遽增加,十天內增至3,700人,一個月內增至5,000人,隔年昭和四年一月底達到5,665人。其中內地人4,806人,本島人859人。雖然上述人數中,有4637人使用礦石收音機,相當於佔全數約莫82%的有趣現象(在當時是必然的),還有全部聽眾中有5,200人住在台北市附近。而從整流器接收機的地盤擴大、使礦石收音機幾乎消聲滅跡的今日來看,令人難免有滄海桑田之感。

直到台北放送局的稱呼代號決定為「JFAK」之時,最初是有「與東京的JOAK、大阪的BK、名古屋的CK、京城 (註2) 的DK等代號對應的JOEK如何呢?」這樣的言論,亦有從遞信省方面指定為JOUK的經過,但最後選定了臺灣獨特的、強烈表現了臺灣意義的JFAK。今天我們將「JFAK」作為台北放送局的稱呼代號,筆者覺得是最好的代號,它所產生的經過正如上述。

遞信部廳舍的實驗廣播開播以來,狀況越來越好,聽眾數量呈現了突破9,000人的趨勢。但再怎麼說都是透過仟瓦的小型規模設備、附上實驗之名,躬逢其盛者僅僅限於北部地區。要以更強的廣播設施,讓全島民眾都得以親近收音機,怎麼說都需要強力且持久的設施。所以首先以御大典紀念事業的66萬元經費,開始投入台北十仟瓦放送局的設置計劃,可預見於昭和五年12月完成,並在隔年昭和六年(1931年)1月15日起開始廣播。同時,廣播原本皆由官方經營,唯在同年2月社團法人臺灣放送協會設立,因而一部份廣播業務轉為委託經營。也就是說,技術相關的業務由官方執行,但增加聽眾、廣播人員的委任,廣播節目的組編與實施,三個項目委託協會來承作,每個月並收取一元的聽取費作為委託經費。隨後在昭和七年(1932年)4月1日,可看到台南放送局(仟瓦)的設置;昭和十年(1935年)5月11日,台中放送局(仟瓦)也開設至今。

如上所述,臺灣的廣播事業最初是從官營主義開始發展,在廣播事業的官營主義越來越成為世界性明顯風潮的今日,不管從本島的實際情況,或者從最近的時局傾向來看,應該都是毫無疑問的。

目前本島共計有台北、台南、台中三個放送局。其中,台南、台中兩個放送局主要是以台北的節目進行轉播,這點眾所皆知。台中也能夠實現這個轉播,是因為台北與台南之間原先是無線狀態,導致許多空電 (註3)、雜音的混入。為此,台中放送局開播了,同時實行連結三個放送局之間的搬送式有線轉播設備,才達成今日這種可以聽到完整轉播的狀態。

又,台北放送局除了作為地方的放送局,亦致力於轉播(日本)內地的廣播。原因除了本島的節目編成困難,也希望讓身在南海遠方的島民,也能享受內地來的優秀娛樂。此舉亦能提升國民的意識。原本想透過擷取熊本的中波來實現,但是臺灣近海一到了夏天就有許多空電,導致每年4月到10月期間幾乎不可能進行轉播。

自從昭和九年(1934年)國際放送的中壢、觀音送受信所完成後,短波轉播成為可能,夏天也能夠進行有模有樣的轉播。現在,無論是甲子園的中學棒球也好,大相撲的現場比賽也好,為奧運選手前畑 (註4) 加油也好,完全可以透過像樣的轉播而同步收聽,這點對於本島的聽眾來說,實在是一大福音。

如前所述,廣播節目的編成與實行委託給臺灣放送協會,而協會作為帝國最南端活躍的廣播單位,致力於製作常夏之國臺灣特色的節目。雖然,至今還未介紹播著什麼樣的節目,但就如每天都能聽到的一般,因應事變 (註5) 下的非常時局,與國民精神總動員、大力提倡島民皇民化的今天,如果要問廣播節目如何對應此狀況的話,內容上不僅僅是增加新聞的播放次數、時局與國策演講、官廳新聞之外,也有為本島人設計的國語(日語)講座、兒童新聞、青年時段。除開上述,還有為不懂國語的本島人播放的福建語新聞(作為海外放送的影響作用)。在上述所舉項目之餘,其餘廣播節目全體而言,反映時局與國策狀態的色彩亦相當濃厚。在事變下的時局,對啟發島民有相當的效果。

正如編輯方針朝不因應時局的節目、就不進行編輯的方向前進,然而,如果節目的內容都是演講,這樣一來也不具有國策性質;如同都是國民歌謠,同樣不符合時局性質。我們不是更應該在無意義的大眾演藝中,潛入強力的指導精神嗎?寓教於樂的方法,才是引導輿論的偉大方法,不是嗎?這些是節目的編製上必須多加考慮之處。

現在的廣播節目,是現在設施所允許的限制下盡力做出的內容。雖然,其中當然還有改進的餘地,但是幾乎可說是沒有擴充的空間。所以二重放送 (註6) 如果能夠實現,將來就可以成為本島人廣播的一大擴充,可想而知,此舉亦能達成節目整體的一大刷新。而且,對事變後開展的特殊產物,也就是「海外放送」有利—關於此海外放送且容作者稍後再論。

事變發生後,亦即昭和12年(1937年)8月27日,從遞信部監理課獨立出新的放送監督科。這裡所謂的獨立,是指過去廣播監督事務作為電話科事務之一而進行,但隨著事變的發展,本島廣播事業的重要性急遽增加,所以為了對應此態勢而獨立成新科目。放送監督科負責廣播事業相關的企劃、監督、聽取無線電話(收音機)許可事務等;其他主要的工作是廣播事項的檢核取締。對廣播事項提出的原稿,逐項審閱為演藝還是新聞。此外還有監聽,他們也會針對廣播室外轉播的狀況進行到場監督。廣播從清晨開始到夜晚,幾乎凌晨時結束。所以監督業務也必須從清晨到凌晨,且幾乎全年無休。工作人員即使到山上海邊健行、帶家人到公園散步或看電影間,也得緊黏著原稿和受信機,為了事業、國益、民利,孜孜不倦地歡喜工作著。當然人不是鐵打的,也需要輪班休息,但從事這個工作的辛苦,只有知情者才能體會。

走筆至此,好像成為自我宣傳的姿態,筆者並非要誇耀這些工作的辛勞,只是希望藉此機會稍微介紹我們的日常工作內容的一部份。

現在本島的收音機聽眾的數量大概在什麼程度呢?以無聊的數字堆砌談論聽眾數量,自然是非常地辛苦,所以盡量簡單摘要如下。

如前所述,實驗廣播時代的聽眾大約達到九千數百人,在台北十仟瓦的正式放送以後瞬間極度減少。這是因為放送協會收取的一元聽取費用之故,短時間內,亦即昭和六年三月底時逐漸減少,剩下7,654名。接著持續順利地成長,到滿州事變 (註7) 之際大幅增加,其後雖然有拉回,不過就結果來看,每年約增長二成到三成。這次(七七)事變之前的昭和十二年3月底是29,494名。但因事變之故,聽眾急遽增加,昭和十二年度一年間增加人數是14,057名,剛好倍增五成。這使人回憶起事變新聞當下,廣播者與收聽者都緊握著汗濕的拳頭,可見當時此新聞的力道!在那之後聽眾也逐漸增加,在去年12月20日突破了五萬,到了年底的現在達到了50,368名之數。

從普及率來看,去年10月底的聽眾人數49,165名之中,內地人34,277名,本島人14,888名,也就是七比三的比例。內地人的戶數佔百分比為38.6%,雖然有即使在內地來說也算是不錯的普及率,但是相對而言,本島人的戶數百分比只有1.6%,顯示出廣播對本島人而言,要到普及還很困難,這揭示了我們今後要做的方向。

"The Great Leap of the Radiowave" pp260-1; source: National Taiwan Library

全印尼及馬來半島的各位…這裡是日本臺灣的台北放送局。

馬來語播音員—每天晚上興亞日本的正義之聲,藉由電波的承載而飛躍至南支南洋 (註8) 的上空—再從邦人(日本人)的、華僑的、土著的,抑或是歐美人的受信機之中傾洩而出。

(七七)事變爆發之後—昭和十二年7月16日晚上十點五分,本島最初的海外放送以福建話新聞為始,同月20日則是北京話新聞、29日是英語新聞,8月16日再放送國語新聞,接連得以擴張。接下來昭和十三年(1938年)8月8日開始廣東話的新聞,同年10月1日起加入馬來語、翌年12月1日更加入越南語。

以上各語言的廣播皆是為了粉碎支那的宣傳廣播,並且,將帝國的真意宣揚至海內外,當然各使用語言依照其各自的方向與目的,而有所差異。

首先是福建話,這是對於對岸福建省人民,以及居住在南洋的華僑為對象,其次則是對身在本島卻不幸未能理解國語的本島人所適用。本廣播開始時因為其極度稀有的緣故,多數的島民聚集在收音機擴音機的周圍,一時之間各地都可見連交通往返都停止這般程度的盛況。現在廣播頻率為一天兩次,從下午3點30分與下午10點整開始各20分鐘的節目放送。

北京話新聞是以支那本土的民眾、廣東話是以廣東省人民,以及居住在南洋的華僑為對象,前者從下午11點20分、後者從下午11點35分開始各15分鐘的節目放送。

以上的福建話和廣東話兩種廣播,是有著靠近南支南洋的地理之便的,本島特有的放送內容。此外,馬來語和越南語這二種廣播,也是臺灣獨有的廣播放送,實在足以誇耀。

馬來語以南洋的馬來人和華僑為對象,越南語則不用說,是以越南人民為對象。下午11點50分及零點5分開始各15分鐘的廣播。

除了上述放送,也有為了居留於南洋的同胞,選取當日重要新聞的精華國語再放送新聞(當下有狀況而暫時停止中)。

另外亦有英語廣播,從11點5分開始,15分鐘以歐美人為目標的廣播內容。

以上的海外放送,為了讓電波能更加滲透,除了中波以外,也以9630KC(下午8點起)及9695KC(下午11點5分起)的短波播放中。

有此一說,無論戲劇、電影或演藝,到達高潮的時候,觀眾會突然一湧而上,演戲的人也會因情緒更好而演得更起勁。但是關於廣播這件事,不管怎麼演出,廣播員前面就只有一支冷冷的麥克風,就算全國都期待聽自己的廣播,聽眾不管如何喝采或爆笑,都無法直接傳到廣播員的耳裡。而且想知道播出迴響如何,就只能等待投書,或者使用別的調查,總之相當困難;海外放送就更不用說了。

臺灣的海外放送也是如此。自誕生以來已滿二年半,它的迴響如何?關於這一點,我們屢次透過拜託各地的帝國領事和其他日本人協會的調查,加上其間許多聽眾投書,除了將這些綜合起來判斷之外,沒有其他方法。大體情形說明如下。

福建話在南洋、特別是在菲律賓方面的華僑有相當程度的迴響。他們最初不明就理地為支那宣傳而歡欣鼓舞,但南京陷落了、後來廣東、武漢也陷落了。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自己國家的接連戰敗浮現在眼前成為巨大的事實,使他們漸漸地懷疑起本國的廣播,結果自然是開始偷聽我方的廣播,才能漸漸掌握真相而改變認識;特別是汪精衛聲明以來,此一傾向更為顯著。廣東話廣播大體上也有類似狀況。

在北京話方面,南洋的華僑中北方人較少,會說北京話的人更是非常少,所以在這方面無法有像福建話、廣東話二種語言的成果。倒不如說,應該考慮針對支那本土的廣播。但是要知道這方面的迴響,在現階段是非常困難的,至少可想見懂北京話的人會秘密地聽。

接著是馬來語。原本說馬來語的民族分佈在荷屬東印度、馬來半島及泰國的一部份,幅員相當遼闊,總人口將近數千萬。此外,居住在本地區的大部份華僑也以馬來語作為日常使用的狀態,如果這些人全部收聽臺灣的馬來語廣播的話,迴響應該會相當大。但這個地區的土著民除了少數之外,大部份未受教育,且有收音機設備的人也比較少,可說是只有少數人們與偶然路經的人有辦法聽得到,但是至少其得到的迴響正逐漸提升當中。越南話自開通以來時日尚淺,尚無法了解其迴響,但應可期待其影響力逐漸提升至相當程度。

最後是英語新聞。這方面再怎麼說,對象是判斷能力很強的白人,而且,從他們能受惠於世界各地的電波這點來看,在目前這個時間點上,僅有少數聽眾,將來待改善之處應該有很多。還有土著民的青年知識階層應該也有少數的(英語)聽眾。

最後,關於英語廣播,其不僅限於南支南洋,我們接收到從世界各地來的—雖然僅限於能說英語的地方—從北美、澳洲、南美和英國來的聽眾投書,令人相當鼓舞。

海外放送不是只有針對在外邦人(日本國人),而是將世界各國的國民作為對象的工作,所以必須充份理解廣播聽眾國民的心理,才能製作適合的節目,且廣播用語與間奏音樂都必須細心地注意。

例如,針對馬來人廣播時,腦中必須先對於將他們喜歡怎麼樣的音樂、對什麼運動有興趣、有著什麼樣的宗教信仰等有概念再進行廣播。馬來人在運動上來說喜歡網球,信仰回教且早睡。歐美人與支那人則是對音樂有著想像以上的喜好,對支那人來說,他們最關心什麼事情呢?不管是新政權怎麼樣,或者華僑的原鄉—廣東、廈門、汕頭—的狀況如何等等,腦中對他們想聽的東西有概念後再來編新聞,是極有必要的。只是草率地廣播新聞,演奏音樂卻想要獲得海外放送的聽眾,是極為困難的。

尤其海外放送的外國聽眾,站在「只要稍微將刻度轉盤旋轉一吋、就可盡情地享受世界各地的優秀節目」這種立場,所以相當反覆無常、難以預測。因此各國為了吸引寶貴的聽眾,也都全神貫注於強化海外放送的電波、編輯優良的節目內容。

南洋作為歐美列強的勢力紛雜之地,亦成為各國海外放送的優秀電波的角逐場域。臺灣的海外放送欲參與競逐,必須要有相當的覺悟。這番覺悟至目前為止仍不算充份,所以將來廣播設備需要大幅強化、節目的內容也必須改善。這些都取決於平常持續不斷的研究與調查。

新聞應奉行真實性至上主義,所以不適合使用宣傳性的東西。從而危險的、想像的、推測的事物,皆必須絕對地避免。這點是否合適,應該視日本新聞的正確性是否馬上逐漸成為世界公認為斷,今後吾人必須朝向這個方針一路邁進。

雖然假宣傳放送的絢爛與痛快可以在一時之間佔據人的耳朵、一時之間牽動歇斯底里的美國歐巴桑的感情使其掉淚,但是最後在新聞的正確性之前,假宣傳還是得屈服吧。聽著本國假宣傳的支那人,到底相信假宣傳到什麼程度?嘴上說著勝利了勝利了、但實際上卻盡是逃跑,豈不淪落到把自己的國民當成笨蛋的地步嗎?南洋華僑間熱絡地傾耳聽著日本廣播的人口也逐漸增加,這個消息正好為此處的討論做出最佳的論證。

日本常常被說成不擅長宣傳。但是吾人決不允許日本的新聞宣傳成為謊話的同義詞。雖然這麼說,但也不能光是讓藝妓跟富士山來代表日本。我們這裡有著真正的日本的身影,要讓碧眼的諸位充份理解,今日東亞澎拜興起的,興亞日本真正的身影、真正的使命,不大聲喊出聲音來是不行的。傳送這般使命最迅速、最簡明也最直接的,正是收音機的無線電波。

另一方面,與新興支那 (註9) 一起,北支、中支、廈門、廣東也誕生許多新的放送局,以強有力的聲音向支那民眾呼喚著。我臺灣放送局也與之強力聯手,必要告訴東亞數億的民眾「東亞新黎明」的到來。吾輩之使命可說極其重大。

家家戶戶都有受信機。從中央發出的強力電波,無論受信機在何處都能清楚地收到。國家的意志得以十分正確、快速地傳到全國,轉眼間就能報告世界的動態。電波將文化滋潤與心靈糧食送到每個人的心中,使人人都能感受高雅教養的生活喜悅。國民絲毫沒有任何負擔就能夠接受電波,而且受信器的價格也非常之低廉。那麼,人們的生活必然能夠與收音機共同向上提升,並與皇民意識融為一體。這些是我們對於廣播的理想。

然而,現實卻離理想非常遙遠。我們必須做的事項、必須改變的部份還有很多。然幸運的是,我們正在朝向理想一步一步的前進。大電力放送的完成、二重放送的實現,都讓我們看到了,在眼前出現到達光明彼岸的船隻的身影。

民雄的100仟瓦放送局在今年底會完成,新年度就能夠有越來越強力的廣播電波,這個強力廣播的使命有三個:改善島內收聽狀況、對南支廣播的強化及二重放送的實現。二重放送利用如上所述的大電力放送,實施對全島分成內地人取向與本島人取向的二重放送,預定將於昭和15年度中完成

大電力放送與二重放送,對明日的臺灣廣播事業來說是劃時代性的計劃,我們期待它們的實現,同時伴隨而來的,當然是聽眾如何普及的策略。收音機普及的問題跟各層面都有關,這些並非簡單的問題。無論如何好的節目要以最便宜的價格,讓人能夠簡單明瞭地收聽得到,才是先決條件。如果做不到這一點,無論一百次勸誘或一千次宣傳,都只能事倍功半以終。

我們距離理想境界仍然相當遙遠,而且路途上還橫亙著許多難關。但是,我們不突進不行。一刻一刻、一步一步克服荊棘的道路而前進。對於總有一天會到達理想彼岸的想法,堅信不疑。

這個南海的蓬萊島—擔任興亞日本此一希望的天線,不分晝夜,為了打倒蔣氏政權、為了新東亞的建設、更為了六百萬島民的幸福,向無邊無際的太空發送出強力的電波。

那麼,讓我們的電波躍進吧。

(二六〇〇 、一、一九)(註10)

Footnote
註1. 這裡的「聽取無線電話」即指「收音機」。
註2. 即現在的首爾。
註3. 中文為天電或大氣干擾。英文:atmospherics,指大氣放電現象引起之電磁波干擾。
註4. 前畑秀子(日語:前畑 秀子/まえはた ひでこ Maehata Hideko,1914年5月20日-1995年2月24日),日本游泳選手,出身於和歌山縣伊都郡橋本町(現在為橋本市),她於1936年夏季奧林匹克運動會中奪得200米蛙泳金牌。1936年(昭和11年)前畑秀子在夏季奧林匹克運動會擊敗德國選手Martha Genenger,奪得200米蛙泳金牌,成為日本史上首位獲得夏季奧林匹克運動會金牌的女子選手。NHK廣播員河西三省實況轉播該次賽事,引發日本收聽熱潮,也錄製成黑膠唱片。來源:Wikipedia。
註5. 支那事變,即蘆溝橋事變、七七事變,發生於1937年。
註6. 指開設針對台灣人(本島人)的台語放送為主的第二頻道。
註7. 此指1931年的九一八事變。
註8. 「南支南洋」一詞在日治時期台灣常用。當時的日本將台灣視為同時可以接觸南中國與南洋的重要窗口。
註9. 以下指的都是當時日本軍事佔領控制下的中國。
註10. 皇紀2600年,即1940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