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pyright
Rights of the articles on No Man’s Land are reserved to the original authors or media. No Man’s Land is authorized to reproduce and distribute the articles freely. Users may distribute the articles on No Man’s Land accordingly to the above terms of use, and shall mark the author, and provide a link to the article on No Man’s Land .
「數位荒原」網站上文章之著作權由原發表人或媒體所有,原發表人(媒體)同意授權本站可自由重製及公開散佈該文章。使用者得按此原則自由分享本站收錄之文章,且註明作者姓名、轉載出處「數位荒原」與網頁的直接連結。
Contact
Please fill out your information to contact No Man’s Land .
The information you supply will only be used by No Man’s Land .




Subscribe No Man's Land
Please fill out your email to get the latest from No Man’s Land .
The information you supply will only be used by No Man’s Land .
Unsubscribe No Man’s Land
ISSUE 48 : The Interpreters’ Writing II: Across the Continent
Digital Arts from Africa: Embodying Forms of Knowing and Being
來自非洲的數位藝術:覺知與存在的體現形式
March 15th, 2021類型: Translation
作者: Enos Nyamor, 高森信男 (譯) 編輯: 鄭文琦
出處: C& Critical Writing Workshop
在本文中,作者耶諾斯.尼阿莫檢視來自非洲的數位藝術,和這種形式連結過去與未來創新的潛力。耶諾斯.尼阿莫是位於肯亞奈洛比工作的文化記者,並為結業自《C&》 批判寫作工作坊的學員,該工作坊於2016年12月在奈洛比舉辦,並由福特基金會(Ford Foundation)贊助。文章原發表於2019年5月發表於:www.contemporaryand.com。
François Knoetze: Core Dump, Dakar featuring Bamba Diangne, film still: Anton Scholtz, 2018 © courtesy François Knoetze, film still: Anton Stoltz

自從2018年初,由瑞安.庫格勒(Ryan Coogler)指導的賣座電影《黑豹》(Black Panther)上映以來已超過一年了,而其所施展的魔咒依舊餘音繞樑。幾乎所有關於非洲意識重塑的對話,於虛構的瓦干達(Wakanda)開始與結束,並點燃了非洲文藝復興的概念;但這同時也幾乎是個不協調的觀念。在魔幻寫實主義的描述下,有一座先進及神話般的非洲社會,藏身於文明世界的目光之外;科技與儀式於此融合,成為其固有之實驗性格。

該敘述的新奇之處,在於奇想了一座科技高度超越的世界充滿了非人類的中介者,而這已支持了非洲數位藝術的普遍概念。若提及此表現形式,則必須同步包含非洲未來主義(Afro-futurism),或近期的非洲大都會(Afro-metropolis)等同樣吸引人的概念。

Olalekan Jeyifous: Mad Horse City, film still, 2018© courtesy Olalekan Jeyifous

當德國卡爾斯魯厄藝術與媒體中心(Zentrum für Kunst und Medien,ZKM)於2018年及2019年初,分別與塞內加爾達卡的提歐珊之屋(Kër Thiossäne,譯註2)及南非約堡的法可烏格西非洲數位創新節(Fak’ugesi African Digital Innovation Festival)合作。它們在「數位想像」(Digital Imaginaries)的大標題之下舉辦了一系列的數位藝術展,這證明了該活動的前提建構於此一假設:非洲是全球數位領域的最後一位入門者。而當此概念表明了某種利他主義的感覺,它暗示了非洲—與此代表大陸上一系列國家的集合體—尚未經歷過工業化的所有階段。非洲可能斷然地從黑暗時代跳躍,直接進入到第四次工業格命。

即便如此,在字詞上聯結非洲與數位藝術依舊是充滿問題的。為何?舉例來說,是否存在過被稱為亞洲、歐洲或美洲數位藝術的特定分類?奧奎.恩威佐(Okwui Enwezor)在其2012年巴黎三年展(La Triennale)中作為文件之一的論文〈迫近:關於距離的消逝〉(Intense Proximity: Concerning the Disappearance of Distance)觀察道:世界正在日益增加相互之間的聯繫,並由匯聚之處生產迫近的新關係。無論如何,數位領域是無界限的,並透過跨越全球每個角落的都會中心來透視多元化的社會結構。

來自非洲的數位藝術擁有許多種方法途徑,但最主要的趨勢是去反映廢棄物件的生態學影響。非洲已然成為二手的、缺陷的科技產品及機器的廢棄廠。2018年2月至5月於塞內加爾達卡舉辦的第六屆「Afropixel數位媒體節」(Afropixel Festival),其關注於如何自老舊科技產品中「採礦」(mining),並透過重新調整它們的用途來協助在地機構或個人。除了透過拾尋物件來獲得價值是值得讚許的,這件事也同時標示了非洲數位藝術的挑戰。產品升級自身依賴製造新物件與拋棄舊物件,排除了利用嶄新方法再製原初產品的建議。再一次的,這推進了來自非洲的數位藝術進入到了依賴體系的循環之中,成為了「創新」的對立面。

Maurice Mbikayi: Mask of Heterotopia 1, 2018. courtesy Maurice Mbikayi und Officine dell’immagine

隨著介於形式及內容之間的隔閡加深,更因為觀眾與作品之間的關係明顯地脫節,來自非洲的數位藝術更像是被丟入某種侷限性之中。包括虛擬實境在內的錄像藝術,已成為了非洲數位藝術的支柱,變地僅僅是去馴化數位平台的能量,並藉此滋養想像及表現性。來自非洲的數位藝術亦存在著場域特定的明確趨勢,而將它們從原本的空間轉換至新地點則會扭曲其原義。舉例來說,一系列從達卡的工作坊中所選取的作品,被放置於卡爾斯魯厄藝術與媒體中心之中展示。這些主要透過拾獲及淘汰產品所組合的作品,在此脈絡下卻顯得缺乏關聯性,在此它們僅能成為由廢棄物件所組裝而成的雕塑,且並不需要被延展為想像。

然而非洲未來主義的概念,經常被視為非洲數位藝術的核心。非洲「後人類」領域突然風起雲湧的視野是十分可觀的;然而此種數位人道主義的感知通常流行於依循或映射「全球北方」(Global North)的幻想。如果非洲未來主義真的存在,那歐洲未來主義(Euro-futurism)也必須要被定義。一些藝術家透過他們的作品,已經對非洲未來主義的迷霧充滿了批判性。透過錄像裝置作品〈我們需要祈禱者:這東東登上了市場〉(We Need Prayers: This One Went to the Market,2018),於肯亞奈洛比創作的「巢穴團體」(Nest Collective)諷刺地斥責非洲未來主義其實是大量市場導向、作為針對西方觀眾的時尚,並與大陸上的非洲人及離散非裔的現實脫節。

The Nest Collective: We Need Prayers: This One Went To Market, 2018© courtesy The Nest Arts Company

也許我們所需要的是,針對非洲數位藝術的嶄新隱喻。與地方/方言及傳統知識匯流,是有可能貢獻於重省科技的方法學。確實,接收/感知地方科技知識以及編碼的傳統是「徵兆」(Premonitions)的部分展出內容,此為南非約堡金山美術館(Wits Art Museum)於2018年主辦的數位想像節(Digital Imaginaries)的第二部分。在超越生態永續能力及計算功能性的方法之外,便是同時關於人類及非人類它者的優先權。藝術家、文化生產者及科學家之間的合作,已經工具化的發展出針對傳統實踐的演算法。透過參與一項新興藝術計畫的工作,盧梭.何容萬尼(Russel Hlongwane)、亞歷克斯.柯爾霍(Alex Coelho)、特甘.布里斯陶(Tegan Bristow)以及璜.羅湊(Joao Roxo)已經探索了如何將地方知識帶領進入當代數位實踐之中。其中一項成果便是透過利用軟體,將串珠圖樣轉換為編碼。甚至透過「竊聽」南部非洲人類基金組計畫(The Southern African Human Genome Program,SAHGP)的資料,辛巴威串珠工作者裘尼.布雷納(Joni Brenner)以及馬利果.貝茲(Marigold Beads)共同合作,將群體遺傳學資料加以詮釋並視覺化製成項鍊。

即使圍繞著非洲數位藝術的敘述得以逃脫分類的陷阱,然而去符應西方思潮的慾望,卻反而回歸來減損非洲,使其成為初入門者。非裔人民已活躍於發展數位技術的進程,但他們的努力卻反而被機構暴力所抵銷。現在讓我們以編碼的串珠圖樣作為明證,更頻繁地與非人類介面交流,並與古老實踐聯結。新媒體得以體現「他者性」之意識及表現的新形式,並藉此前來定義來自非洲的數位藝術。

 


譯註:

  1. 本文作者多使用「來自非洲的數位藝術」(Digital Arts from Africa),而不採用「非洲的當代藝術」,作者的態度本身即在暗示及迴避非洲於西方眼中所想像的「一體性」。然礙於中文語氣,譯者翻譯時多仍採用「非洲數位藝術」標示。
  2. 「Kër」於沃洛夫語(Wolof)為房屋之意。
See Also
Digital Arts from Africa: Embodying Forms of Knowing and Being ,Enos Nyam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