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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Constructing Body of Memory
記憶的建構(與重建)
September 20th, 2016類型: Translation
作者: Alia Swastika 編輯: 鄭文琦
出處: 《關渡美術館 2010關渡雙年展:記憶的總合》(2010 Kuandu Biennale: Memories and Beyond)
「在這樣一個起源重疊又現實交軌的世界,我們如何認定某事物是原創的?⋯雖然近年來有一個比較強烈的認知,認為一切人事物的起源是由各地區文化所組成,但同時也有回顧歷史的傾向,想追溯文化的融合與相遇是如何發生的。」2010年關渡雙年展邀請的印尼策展人斯瓦思蒂卡透過藝術家強派特具有個人技術取向的作品,以及〈爪哇的機器:走馬燈〉系列呈現爪哇文化與「地方—全球」等相關的對話。後者也藉媒材選擇體現了「媒介即政治的」這句古典標語的感受與批判面。
Alia Swastika at Jorga Bienniale (2011)

在這樣一個起源重疊又現實交軌的世界,我們如何認定某事物是原創的?事實上,許久以來我們一直清楚認定認同的定義,因為一個文化的產物來自演進和協調,其中必定伴隨某種層次的文化互動。雖然近年來有一個比較強烈的認知,認為一切人事物的起源是由各地區文化所組成,但同時也有回顧歷史的傾向,想追溯文化的融合與相遇是如何發生的。希望再次回溯歷史軌跡,並不見得就表示我們努力要把過去浪漫化,而是背離了想更了解現在的渴望,代表的其實是付諸行動,瞻望未來。

印尼是個相當年輕的國家,獨立於1945年,當時正值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大部份的亞洲和非洲區域民族主義興起的時候。它是一個結合多種族和多元文化的真實例子。當代的印尼社會顯現文化之間的交流,國與國之間的交會,傳統與現代的相遇,高科技與手工藝,外來與本土,高低文化的並存。

爪哇島是印尼少數民族—爪哇人—的大本營,70%的印尼人在此居住。這是一個有趣的文化相會的例子,爪哇的歷史是長久以來許多偉大文化衝突的結果,如萬物有靈論、印度教、佛教、伊斯蘭教,一直到外國殖民者帶來現代主義。在1500年早期,巽他格拉巴(Sunda Kelapa)港口(在巴達維亞Batavia或舊雅加達Jakarta)是一個介於亞洲大陸(特別是來自印度、中國和阿拉伯)以及歐洲和南方國家的貿易商會聚的地點。這是由於爪哇島戰略上的地理位置,夾在二大洲和二大洋之間。幾乎所有的觀光客來到這裡,不論是遊客還是最後定居的人,都留下某種文化的特色,逐漸融進當地文化。

Jompet Kuswidananto, "Java‘s machine: phantasmagoria (2008)“; photo courtesy of artist (https://jompetk.wordpress.com)

阿古帝納.庫斯納托(Agustinus Kuswidananto,又名強派特 Jompet)的作品,反映了印尼人(特別是爪哇人)的認同。他喜歡重新追溯和閱讀文化產物,包括那些現在仍然在使用的,以及在印尼社會的現代生活中擁有特定功能的。爪哇對他來說是一個特別的例子,尤其因為其民族的複雜性和多樣性,這反映出印尼的人們從古早以來就對新文化事物帶著開放的態度。雖然他曾有好一段時間對此議題感興趣,(註1) 但是,到2007年強派特才開始密集研究爪哇人認同的構成與「當地─全球」之間的對談,而「當地─全球」的對談已經逐漸成為當代文化研究的主流議題。這個長期計畫有幾系列作品,主要的代表作在2009年於橫濱三年展(Yokohama Triennial)展出,標題為:〈爪哇的機器:走馬燈〉(Java’s Machine: Phantasmagoria)。

強派特早期的作品主要探究文化的歷史和來自日惹大皇宮(Palace of Yogyakarta)士兵的視覺圖像。直到今日,作為一個文化中心,日惹大皇宮仍然對爪哇具有相當強大的文化影響,雖然相較於先前的時代,特別是指早期的印尼共和國時代,政治介入的力量已減少。從強派特的觀點來看,爪哇士兵是爪哇、印度、伊斯蘭和西方文化間交會過程的真實例子。他所指的西方是專就歷史上印尼曾經是超過350年的荷蘭殖民地的事實。在荷蘭正式統治印尼之前,就已受到來自葡萄牙、西班牙和英國相當大的文化影響。

在強派特的作品中,那些士兵們所穿著的代表性服飾裝扮,表現出爪哇文化的發展中,各種歷史的融合。服裝顯示歐洲的風格,而搭配的頭盔樣式則受佛教服飾的影響。士兵們攜帶毛瑟槍或長矛,裝置上的其他重要物件是鼓,理所當然暗指西方的設計,可它們都是被製造來以爪哇的節奏發出聲音的。士兵們的模樣暗示所有複雜文化的相融合一。與其拒絕外來者帶來的多樣文化形式,包括新的宗教,過去的爪哇社會傾向於開放的接受所有他們認為有需要的,因此創造出一些新的文化融合。強派特將這樣的開放性和創造新文化產物的能力,視為一個防衛結構的形式,以便面對洶湧而至的新文化。

強派特於是把爪哇社會中多元文化的交會,和現代化機械時代的概念結合起來。第一個關於爪哇的大尺寸機器,是甘蔗工廠。強派特進入建於1900年代早期,日惹最大的糖廠。在他的〈爪哇的戰爭,你可記得?2〉(War of Java, do you remember?#2)這部錄像中,我們看到一個表演者在甘蔗處理器之間,以當地土風舞的姿勢跳舞,她的裝扮可看到某種農田傳統的人物特徵。當我們看到這樣的畫面時,很快便知道不同的文化範疇如何彼此抗衡─農業傳統與工業,承襲與摩登,鄉村與都市。

儘管強派特起初建構了他談到的認同議題,但最終在相關的學說中呈現出重要的觀念,符合當代文化研究領域的解釋。幾乎所有的理論都奠基於真實性的問題,以及我們必須如何看待「異己」(the Other)。在過去半世紀中,「異己」成為當代文化研究中討論的主題。隨著認同議題的發展,一系列的概念已經成形,為看待「他者」提供了不同的方法,於是有了後殖民主義、東方主義、西洋主義,以及許多其它的主義。知識份子投入持續的觀察,用不同的角度看待一個社會文化的建立,輪流為那些可能在過去被排除在主流之外如今抬頭的新文化,提供一個空間。

在強派特的作品中,爪哇沒有完全變成「異者」的代表。在關於認同理論的討論中,一般來說,「異己」傾向於指「西方」(West)以外的社群與文化。在我看來,強派特的作品希望不僅僅只是探討「異己」的代表性與存在性,還希望可以更深入。因為在此案例中,文化的主題已經顯示了能夠加入與新文化面對面交涉的能力,卻沒有絕對的特質是我們可以賦予給它的。

Jompet Kuswidananto, "War of Java: do you remember?#2" (2008); photo courtesy of artist (https://jompetk.wordpress.com)

文化的交涉始終暗指多樣元素的文化競爭。關於「對抗」(fight)機器(現代主義的代表),強派特認為與新事物相遇的初始即造成文化衝擊。在往後的階段中,此文化衝擊成為一個自然的過程,在另一個過程裡創造出別的意義。強派特視此過程為一種走馬燈(phantasmagoria),其中帶有人們接納新價值觀的幻想,以及新價值觀如何在社會中擁有實用的功能。這樣的幻想有另一種功能,讓人們能夠處理一開始的文化衝擊,也能跟現代觀念對談。在現實狀況裡,對新價值的適應有各種不同的模式,每個社群各用不同的方式理解。走馬燈代表了人們跟新價值觀交涉時,一個可能的共同「幻想」(imagination)。在這一階段所發生的狀況,反映了所有與別的團體合併的團體時,其中的緊張關係與尚未準備好的心理狀態。若以今日的觀點來看,便是各式各樣衝突的起因。

在〈幽靈戰爭〉(War of Ghost)中,士兵可以視為文化的產物,表現出過去的文化衝突。今日,士兵似乎面臨了沒有重大發展的僵局,這主要是受到某個事實的影響,也就是保存它們的皇宮逐漸成為文化的象徵,而非政治權力的中心。(註2) 在此同時,強派特也提供關於士兵的一個新觀點,指出在西方與東方之間的交會之外,還有由東西方交會形成的第三種地域。

由於上述的相互對立,強派特於是進一步創造更加虛構的士兵軍隊。在〈爪哇的機器:走馬燈〉中象徵性的衣裝被脫去,〈幽靈戰爭〉這部作品呈現的是尋找自己形態的士兵。那些在先前系列作品中是明確清楚的,現在已經有了開放性的新解釋。這一方面是從認同會隨事物而改變的想法發展而來,因此認同的視覺影像也變得不太確定,會受每個人的想像所影響,可能是對他們自己或是對他們居住的社會的想像。同時,選擇去除真實具體的衣著形式,也表示他想拒絕已確立的形式。想想那些服飾,或是塑造身型和組成認同概念的物質上的表徵,都經過不斷改變、再設計,以及增加或減少以符合改變中的當代脈絡。

〈幽靈戰爭〉保留了國家軍備和政府組織,但是又改變成某種背離的態度,透露存在於「集體的」(the collective)和「個人的」(the individual)之間更強烈的緊張關係。對於相當熟悉關於一體感和集體性的想法的爪哇社會,自我觀念以及個人主義隨著機器的出現而來,或是來得晚一些。隨著需要處理機器和摩登想法的迫切性,每個人發展出他們自己的模式或自我防衛機制,建立出一個專門為了解自我而產生的新過程。

強派特追溯爪哇文化的源頭和它與其他文化交會,創作了幾個系列的雕塑裝置,例如〈爪哇的機器:走馬燈〉以及〈爪哇戰爭,你可記得?〉(War of Java, do you remember?),2009年在Cemeti Art House的個展,以及2010年「關渡雙年展」中展出。他現在對與當代社會有關的認同議題有興趣,這些當代議題的閱讀,也可以藉由探討過去是如何重構來進行。這些原本互相衝突對立的議題,現在已形成平等或互補並列的關係。

有些議題在以往衝突不斷但今天則被接納了,對此強派特很有探究的興趣。特別是在「個人與公眾」(the individuals and the public),「現在與過去」(the present and the past),「本質論與策略性」(the essentialist and the strategic)的範疇。〈幽靈戰爭〉這部作品也可以更進一步看作是構成強派特這位藝術家思想的旅程,探討根源以及文化如何演進,同時我們也可以藉此看出爪哇文化本身的旅程。這種對新價值觀的歡迎,而非為了保護自我而拒斥它們的自我防衛機制,強派特把它看作一般人的共同策略,在後來的時代中,也成為個人所偏好的策略。這可能對爪哇社會是一個新的觀念。

在當代文化研究的認同議題中,尤其是文化思想家對認同形成議題的最新研究,明確指出一直以來有一種改變,對認同深具影響力。從前是以政府或掌權者為中心,但是現在卻成為逐漸個人的過程。文化政策在1990年代扮演塑造社群認同的角色,近來逐漸定型。一方面,全球化模糊了人的界線並將認同的各個象徵事物分散至世界各地;另一方面,也意外引發了關於認同和其代表物的基本問題。

強派特正是經由社群的觀念來檢視新個人主義的,他理解到印尼的社會基本上難以從社群的文化中解脫出來,個人主義的觀點總是以「自我」(self)是社會的一部分來理解的,因此每個人都必須在許多環境和考慮下,不斷地協商。除了產生不同形式的協商外,特定的認同觀點也創造了別的可能性,存在於邊境或兩種空間之間,用強派特最近常提到的詞來說,就是「第三空間」(the third spaces)。

Heri Dono, "Flying Angels"; image courtesy of artist

就在強派特和高樂希戲院為他們最近的計畫「第三族群」(Tubuh Ketiga)通力合作時,第三空間的觀念逐漸成形。這計劃的大部份研究是在爪哇北部邊境的一個小鎮南安由(Indramayu)所做的。強派特在那裡觀察這個社群,看到認同的概念和文化象徵的形成,如何改變了它們原來的意義。這些概念的成形早在強派特以往的作品中就已指出,它們都是根據過去的事件,去呈現或暗指它們是如何被推崇,或是被保留下來維護它們的原貌,以便在某些時代裡象徵特定文化事物。如今這些都在改變。正如這篇文章重複提到的,認同的概念和表徵物會不斷的改變,然後形成主流思想的一部份。

在南安由爪哇人的族群裡,文化匯聚的觀念,為強派特帶來許多深刻的省思,讓他了解到在現代的文化競爭下,新的自我防衛機制已經越來越複雜。作為各個社群的表徵的那些範疇,已然發展並顯露出一種豐富的多樣性:殖民時代的和後殖民時代的、傳統地和現代的、農人和工業家、手工的和機器的、宗教的和無神論的、魔幻的和機械的、邊緣的和主流的、低階藝術和高層藝術、平民化的精英主義的,以及其他許多範疇。

認同的議題是如此豐盛,值得讚揚,使得嘉年華會被選為慶賀的形式,在印尼,嘉年華會的點子建立了最歡樂的氣氛,而它的靈感來自對多元融合讚賞的渴望。從歷史的觀點來看,舉辦嘉年華會特別是為了慶祝該國認為重要的日子,例如,獨立紀念日、青年節,或者是較小的環境,像是地方政府慶祝當地的週年紀念日。有趣的是,嘉年華會始終在透露這樣一個期待:「印尼」代表的是一個真正的國家,「N」是大寫(Nation)。我的意思是,這裡必定有個渴望,想要呈現出所有存在印尼的多元價值體系,並藉由傳統服飾來作為象徵。

當初強派特曾想成為一個富有創意的音樂家,並曾學過廣播,且從很早以前,他一直對電器設計和動力機械頗感興趣。當他開始投入這個範疇,進而浸淫其中,當時所謂的「新媒體藝術」(new media art)尚未來到印尼的流行舞台上。1990年代間,只有克利斯納.慕爾第(Krisna Murti)—印尼的新媒體先鋒—將影音方式運用於他的作品裡。(註3) 雖然還有其他的藝術家,像是赫利.多諾(Heri Dono)或者哈拉海麥尼(Arahmaiani),也會使用影音作為他們表現的媒介。強派特一開始似乎無意把電子與動力的嗜好轉變成嚴肅的藝術作品。

在2000年中期,當印尼藝術運作出現允許轉變的觀念,且漸漸地蓬勃發展,新媒體藝術受到重視,除了在不同地點舉辦展覽,可以得到發展之外,新媒體也得到(資訊和通訊)技術進展的支持,而這樣的應用科學技術,對許多人已構成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份。

正在研究印尼影音藝術以及新媒體藝術,艾德恩.朱利安斯(Edwin Jurriens)嘗試去看年輕的藝術家如何處理這樣強大的新潮流:

錄像藝術的先驅是將錄像與裝置放在一起,但大多數的第二世代並不這樣做,而是用電視或電影螢幕來呈現單一頻道的錄像,做為藝術物品。年輕藝術家主要的靈感經常來自於當代流行的文化,像是電視廣告、音樂影音、流行肥皂劇,和網際網路,而不是傳統美術。據出版商和藝術評析者朗尼.奧古斯丁努斯(Ronny Agustinus)所言,新世代的錄像藝術家以電腦科技、音樂影音(特別是早期的音樂電視頻道MTV)及實驗性的影片(例如昆汀.塔倫蒂諾Quentin Tarantino的作品)尋找其他的替代方式,以設法迴避「新秩序」(New Order)政權的壓制。他們也受到主流好萊塢影片、西方普普音樂和廣告電視系列的影響。奧古斯丁努斯批評年輕的影音藝術家,將這些類型的流行文化納為己用,沒有保持批判性的距離。

朱利安斯也提到強派特如何以一個較有概念性的結構使用新媒體,這個結構和已發展的想法有關,而強派特是少數這麼做的藝術家的其中一個。強派特早先的作品〈爪哇的機器:走馬燈〉中,已經可以看出這位藝術家對藝術家、藝術品以及觀眾間關係的興趣,(註4) 他大多數的作品都是互動式的,邀請觀眾成為創意過程的一部分。如同朱利安斯提到的,強派特在他藝術的表現與他選擇的材料中間保持一個距離,因此能夠讓自己以批判性的理解,來看待技術產品如何影響人與人之間的關係。

在這樣的演變下,古拉漢.庫爾特.史密斯(Graham Coulter Smith)將強派特所使用的互動性與遊戲的觀點,描述成遊戲空間(gamespace)。(註5) 藝術的創意性不應該被完全地理解成遠離現實,並存在於無意識心靈的突觸(synapes)總體之內。一定要有推理和判斷的過程,才能將不同的微小的創意行動組合在一起,製造出一個整體,建構出一特定的遊戲空間的點子:弄亂後再重新整理遊戲空間的元素。換句話說,非線性的認知過程(nonlinear cognitive process)是指許多想法會自發性的產生連結,而後被一個更線性的,連鎖般的建構歷程來補足。

這樣互動性的概念在〈爪哇的機器:走馬燈〉系列中進一步得到擴展。在所有的雕塑裝置中,觀眾的注意力中心始終在如何藉由活動裝置而與物件有所互動。強派特不只把一個技術的形式與另一個結合在一起,並且也使它變成多功能的,功能是這麼的多,以至於整個裝置看起來像一個演出。就好像士兵們是舞台上的演員,搭配著幾近完整的要素:音樂、多媒體、故事敘說。雖然在先前的作品中,作品與觀眾之間的互動一直把觀眾變成作品的一部分,但〈爪哇的機器〉系列中隨著觀眾對作品的回應,互動則是比較單向的。強派特採取一個特定的取向展示自己的作品,讓觀眾能夠走進士兵塑像之間的空間,並了解一個元素如何與另一個元素互動。強派特也傾向於允許觀眾看他使用的電子機器或裝置。他讓觀眾能夠看到作品中的複雜裝置,他的觀念之一是將科技變成某種一般大眾容易上手的東西。

強派特的作品,因此擁有強調讓新科技更加平民化的可能性。他的方式是在組織、創造、連接,並再利用所有已創造出來的東西和電子產品之間來回操作。藝術家的角色在觀察社會生活中,扮演著批判但重要的角色,強派特對這點具有高度的認知,撇開這個不說,他還是在結合聲音和動作影像的熱情活動與他的創造過程之間,做出了適當的區隔。創造作品也是一個遊戲,帶著有趣的心情去玩,最有可能發掘各種新方法來運用科技,例如一個現代的產品─這是從個人的潛能來看。強派特使得自己個人的取向偏向科技,這個取向需要富有感受性的批判與創意的行動。如此一來,強派特的作品不只是在他所表達議題的內容上面相當出色,也在媒介(medium)本身的選擇上等同於一個古典的標語「媒介即是政治」(the medium is political)。

Footnote
註1. 強派特(Jompet)是創辦高樂希(Garasi)戲院的一名成員,這個戲院公司提倡關於印尼表演藝術的新想法。這個團體創辦於1999年,在2000年到2005年這段期間,密集的探討關於爪哇當代認同的議題,特別是關於爪哇人至今仍相信的神話故事的紀錄。他們稱此為「時間雕塑」(Waktu Batu)或「石頭時間」(Stone Time),包含三個部份,其中的視覺影像(由強派特設計與製作)成為其中一個重要的元素,不遜於劇本和編導。強派特早期對於爪哇人認同的發掘,從此議題的領域研究開始。在之後的階段,強派特「爪哇的機器」(Java’s Machine)系列的大多數作品,也都有高樂希戲院成員的參與,是雙方長期合作的方案。
註2. 士兵駐守的大皇宮是名列「特殊地域」的建築物,印尼政府給了它這樣一個地位。在新政權的政治階層,藉由國王(蘇丹Sultan)的地位,大皇宮有維護自己存在權力的能力,國王自動地成為體制的頭頭,沒有經過包含人民與地區的眾議院的一般選舉過程。到目前為止,這樣一個特別的地位仍然受到爭論,人們質疑大皇宮的政治力量是否應該要保留。在印尼人的眼中,日惹大皇宮是個重要的文化象徵,雖然大半是扮演一個奠基於傳統文化的價值觀和產物的守護者角色。
註3. 目前在澳大利亞任教的愛德溫.朱利安斯(Edwin Jurriens)為荷蘭籍研究員,最近一直在做一項有關印尼影音藝術的歷史和發展的廣泛綜合研究。他在尚未出版的長篇文章中概述印尼新媒體藝術的發展,勾勒出一幅既有年代順序又具廣泛性的圖像。除此,克利斯納.慕爾第也已出版一篇詩文選集,特別涵括印尼的新媒體藝術作品和展覽的回顧。
註4. 強派特其中一個互動性的作品,〈成為他人一小時〉(1 hr 2b Other)是一種遊戲性質的作品。強派特邀請兩位觀眾操作一個頭盔似的裝置,這個裝置讓人互相看見另外一個觀眾眼中所見。在此作品中,強派特嘗試追溯人與人之間的溝通方法,自然、直覺的溝通方式。
註5. 解構雕塑裝置藝術 © 2006 古拉漢.庫爾特-史密斯卡希亞德出品(DECONSTRUCTING INSTALLATION ART © 2006 Graham Coulter-Smith CASIAD PUBLISHING)。
See Also
(Re)Constructing Body of Memory | 2010 Kuandu Biennale ,Alia Swastika
JOMPETK ,Jompet Kuswidanant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