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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SUE 33:
Nothing Digital (But…)
想像不數位
July, 2017 策劃: Tenn, Bun-ki 刊頭: 張芷瑄
Jul
2017

2017年3月6日台北市數位藝術中心悄然熄燈。這也是從2006年舉辦第一屆台北數位藝術節,接著再2009年成立數位藝術中心,首次不再有數位藝術基金會舉辦藝術節的年份。此時典藏家庭出版《給下一輪台灣數位藝術的文件:2006-2016》一書(fb頁面),並透過評論人王柏偉與前數位藝術中心執行長黃文浩提出「數位狀態下的藝術創作是什麼?我們是否還需要一個專責數位藝術的單位?」兩大提問。不過有趣的是,儘管北部的地方文化主管機關不排除持續以「數位藝術」為方針的藝術節,但傳聞中其他可能承辦類似藝術節的單位皆未現身該書發表,也不見職司「數位藝術」業務的相關主管到場—也許是皆未受邀—或以各種形式回應該書之提問;而轄下設有「數位方舟」和數位作品展示、數位藝術典藏等任務編制的國立台灣美術館,則透過「台灣數位藝術知識與創作流通平台」(原成立於2004年)參與。

上述現象或許令關心「數位藝術」發展的朋友感到有些失落;任何一個經營長達十年的藝術節主辦方停擺,理應是藝術生態裡的挫敗才對,但或許是該中心吹熄燈號的消息拖太久了,在新書發表時,政府單位只有一位關心「數位藝術典藏」議題的專員以私人身份到場。不過,要說是數位藝術陣營各自為政,無法一致對外,倒不如說成數位藝術的相關領域可見百花齊放,例如原本在數位藝術中心的「Fablab Dynamic」也在同一時間重新開張,或許因此分散了人潮。在此與其感傷數位藝術中心不再推動數位藝術業務,還不如樂見其卸下培育人才的重擔。又例如近日於台北VT藝術沙龍和蕭巄文化園區的廖祈羽和李亦凡皆曾於2012年、2013年獲得數位藝術節首獎,曾經因為「鳥嘴人」引發報導的2015年首獎得主顧廣毅,如今在歐洲生物藝術/設計領域發展順利;李彥儀和林子桓曾在中心引入「後網路」等潮流,而今也有不錯成績。

從《給下一輪台灣數位藝術的文件:2006-2016》一書中幾處關於「數位藝術作為一種類型」的分歧觀點,則可提供我們重新解讀「數位藝術」於2006年數位藝術中心成立時,作為一種藝術類型和任務推廣單位的芻議—乃至2017年數位藝術中心吹熄燈號的線索。作者王聖閎與王柏偉分別從〈錄像的詩性領地與台灣數位藝術的倒退未來—從台北數位藝術中心的展演成果談起〉〈動力機械是不是(數位藝術)將消逝的類型?〉採取以(次)類型切入數位藝術討論,而跳過「數位藝術」作為一種學科的問題意識。在該書開宗明義表示:「在台灣數位文化與科技早已蔚為顯學,但數位藝術卻仍然不得不權宜地以『類型」的方式當自身與其他當代藝術領域做出區隔,以便能繼續爭取資源存活。」也同樣對使人對「類型」存疑,甚至有其他文章〈在下一個十年–回望台灣數位藝術歷程〉把「雷射」也納入數位藝術發展史來談。但或許正是需要如此漫長的時間回溯「數位、新媒體、科技」藝術混雜傾的進程,才能讓我們趨近心裡那個「不得不數位」的想像原型究竟為何。

如今「數位藝術」在論述上或許不復如十年前魅惑人心,但能動性的消散不正是靜下心來想想十年來究竟累積了什麼的時候?作者張賜福同樣藉由追索數位藝術過去的符號轉向,進而主張「數位藝術為數位時代不可缺少的情感符號」,更不可能隨著一個機構或一種類型的消長而被取代(見〈數位藝術的科學研究〉)。儘管我們可能藉著「行動者網絡」重新思考建構數位藝術行動的模式(更將對「類型」的關注擴大至「類神經網路」的美學反省),方能理解張賜福透過引述詩人奧克塔維奧‧帕斯(Octavio Paz)之現代性批判所做結論:

1967年的前衛藝術正在重覆1917年的作為與姿態,我們正在目睹現代藝術觀念的終結。」若1967年真的沒有更好,那再隔50年後的2017年又將會如何?在此之前,我們可能還有一些時間讓數位藝術進行科學的研究。

要累積多少年的科學研究才能使一個學科真正確立?作為第五屆錄像藝術節策展人之一,作者許芳慈寫的〈錄像輓歌:重訪動態影像黯鬱之壤〉展示了如何從錄像藝術節的漫長十年回頭爬梳「錄像」與「影像」藝術分野之初的扎實考證,其所策劃的2016年主題《負地平線》如何能將錄像從主流美術史論述裡解放出來,召喚出技藝當下現實的關聯性。就算是具有解放意涵,過於本質論的主張也只會證明「類型」自身的侷限性。就像2016數位藝術節《硬主體》邀請的女性主義藝術家Cornelia Sollfrank於〈再探網路女性主義〉Revisiting Cyberfeminism,2015)一文所指出的;現實裡科技挪用與承諾的解放仍未發生,厭女文化卻在電玩文化或社群媒體裡方興未艾。此情此景,我們仍得借助「數位」或「網路藝術」於數位、網路科技的號召力,持續進行「後網路」時代的批判與鬥爭—它也才是「數位不數位」得以繼續討論的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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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rnelia Sollfrank選譯—再探網路女性主義 Cornelia Sollfrank, 林書全 (翻譯), 戚育瑄 (校對),
July 6th, 2017
1990年代某項「主義(-ism)」之其中一位發起者對該主義進行了真實性驗證。 不是每位藝術家所屬的世代,都能幸運的處於見證新科技誕生時間點,而此新科技更有著使這個世界與其通訊方式、經濟、政治和藝術產生重大變革的潛力。1990年代初期,理解到即將發生改變的年輕藝術家,別無選擇的投入使用新科技的藝術創作,溜進現代網路連結的兔子洞內,將表層的電腦螢幕拋在腦後,這些藝術家在操作程式符碼和通訊協定之中,發...
針對寂靜和喧囂,我創造語言即自由,它每天創造自己,也將我創造。 ─奧克塔維奧‧帕斯 數位藝術創作在台灣獲得主要的資源,首先是來自於2002年的國家政策「挑戰2008:國家發展重點計畫」。在速成式建設的規劃之下,數位藝術創作的預設位置是文化創意產業的幾項工作之一,開始出現治理的需要,並很快便被論述成為台灣這個科技產品生產國的計畫經濟中一個重要環節。同時,數位藝術也與文化創意產業形成陽光與陰影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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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性研究與脈絡梳理的遲到 美術館轉變成黑盒空間,以裝置或多屏幕型態大量展出錄像藝術作品,此一趨勢已可追溯到上世紀的1990年代。20多年來,錄像藝術無疑已成為許多當代藝術展演中必不可少的主流形式,甚至被視為創作實踐與表達的基本預設。細究其初步成因,在創作端,這與攜帶方便的家庭式手持錄影機之普及息息相關。輕巧的影像機具使創作者框取世界、修編影像的成本負擔都大幅降低;數位化的革新更是讓各種紀實性的踏...
I、閃光 區秀詒以「派對」命名的〈If the Party Goes On〉系列作品,有一個謎樣的影像序曲〈To the Party〉。首先,我們看到有幾個在樹林裡拍攝的連續空鏡頭,在陽光無法完全穿透的森林深處交織著,無名的野草與灌木叢,規律的刻痕,取漆工人所遺留的痕跡,游移的光影飄過樹幹上的紋路。一名五官深邃的異族男子身穿紗籠,做工繁複的圖紋在黯淡的森林裡使人眼睛一亮,赤足隨著清脆的鈴聲與打擊樂...